少女不语,唯有沉默的目光从女子鬓间那支玉垂扇坠珠步摇上扫过,攥着宝匣的指节微微泛白。
连翘上前接过木匣,察觉少女未曾完全放手,便提醒道,“三姑娘……”
阿姣回过神,瞬间松开手,僵硬着迫使自己的视线从宋玉洛头上那支玉扇珠簪上挪开,“阿姐身子尚未大好,还是要少吹凉风。”
她垂下眸,遮掩住眼底的情绪,“贺礼已送,阿姣先去寻娘亲了。”
宋玉洛淡淡笑了下,“阿姣离府多日不见娘亲,定然想她想的紧,就快去罢。”
阿姣没有停留,水青色裙裾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弧线,旋身而去。
相隔多日再见面,少女面对她多了几分客气疏离,宋玉洛并不在意,站在亭中望着那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,微微勾起唇。
她就是要让宋玉姣明白,是亲生女儿又怎样,在宋府,她宋玉姣才是那个不讨喜的外人。
一旁的连翘将宝匣半掀起,看向宋玉洛,“姑娘,三姑娘给您雕了一尊小像。”
三姑娘说这小像是她亲手做的,别说,这木像的神韵和姑娘真有几分相似,打磨细致,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。
宋玉洛无甚兴趣的看了两眼,让连翘合上匣盒的话还未说出口,目光又重新投向宝匣里,看着那带着她一点神韵的木像,唇角弧度渐渐加深。
景和院,绿意如画,雅香扑鼻。
阿姣来时,二夫人恰好小憩醒来,命人去备阿姣爱吃的茶点鲜果,又示意阿姣落座。
“好好的,怎想着回府了?”
阿姣先将装着佛雕的宝匣放在桌上,犹豫了片刻,没抵过心中的渴求,挨着娘亲的手边坐下,“我知道娘亲奉佛,便为母亲雕了一尊小佛像。”
二夫人闻言有些意外,打开匣盒将佛像拿出来,惊讶地看向她,“这般精细,是你自己亲手做的?”
阿姣被娘亲这么看着,心中顿时升起一抹骄傲之感,但她脸皮薄不好意思,只腼腆颔首,“佛像前日就做好了,本是想等娘亲来时再赠予娘亲,可娘亲迟迟不来,恰好为阿姐生辰所做的木像也好了,就想何不回府一趟,便回来了。”
深刻记得祖母不喜她这个阴煞命格,阿姣又有几许忐忑的补充,“我特意走得西府侧门,给娘亲送完佛像就走。”
二夫人见她眉眼间流露出的一丝不安,心尖一软,目光含着怜爱之色,“你这几日在宅子里过得还算适应?”
她有些许愧意,“你阿姐这次落水伤了元气,前几日高烧反反复复一直不好,娘亲不放心离开,本是想着过几日你阿姐好些了再去看看你。”
阿姣手指微蜷,心中满是质疑,“……阿姐这几日一直不好?”
若身子不好,又怎会和张云瑶一起出府,而且刚才水榭亭里相遇,也不像是病气缠身的虚弱模样。
“是啊。”二夫人轻叹一口气,“她打小就是脆弱的身子骨,你爹将她领回来的时候都快病死了,好几次差点就迈进鬼门关,好在她昨日夜里就没再起烧了。”
“……”
阿姣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,她没有亲眼见到阿姐出没在珍宝阁,能确信也是因为裴衔送来的首饰图样,但这一点并不好对娘亲说出口。
她勉强保持自然,“没再起烧就好,我方才水榭亭遇见阿姐,看她气色还算不错。”
二夫人脸色骤然一变,“不是早和你说过,你如今不能靠近你阿姐,你怎还去找她?”
“不是我找,是来母亲院里时在水榭亭遇上了,我便先将礼物交给她……”
“你祖母再三叮嘱不能冲撞了她,你见到只管绕着走就是。”
二夫人这段时日操心小的又应付老的,早就有些心力交瘁,此刻按捺不住的焦躁,“你这七月半的生辰阴煞重的很,若是今夜你阿姐又发热,你祖母追问起来怎么办?”
阿姣头一次见娘亲生气,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起来,“娘,您别气。”
“我……我只隔着台阶和阿姐说了几句话,没碰到她,真的没碰到她。”
二夫人强忍着心焦揉了揉眉心,老太太深信八字命格之说,最是忌讳这些,到时知晓阿姣违命回府,定对景和院又是一番训斥施压。
她眉眼浮现淡淡疲惫之色,“这事儿没你想得那么简单。”
阿姣看着娘亲神色烦闷,心中开始备感自责懊悔,娘亲不去看她是因为阿姐这边离不开人,她不该贪恋一点思念就找借口回府,而且看样子,娘亲和祖母也该有些许矛盾,才会如此在意祖母知晓她回府之事。
她垂眸浅想几许,站起身低声道,“若不然我今日先走,等阿姐生辰那日再回府就好了。”
二夫人见她这副局促不安的模样,心想若老太太执意不许,那只能将此事告诉二爷,让他拿定主意了。
于是重重叹出一口气,“还不知你阿姐到时身体如何,到时等娘给你传口信罢。”
阿姣闻言后脊微微一僵,一旁的谷雨也心口一紧,这是不打算让姑娘回府参宴了?
这若传出去,姑娘的处境岂不是愈发尴尬。
她担忧地看了一眼少女,只看到她紧紧抿着唇的侧脸,而后见少女僵硬的点了下头,轻声落下一句,“好。”
她沉默的垂首,行礼,“阿姣告退。”
少女出了正堂便疾步而去,她个子不矮腿也长,谷雨都得小跑几步才追上来,定睛一看,果然姑娘眼圈又红了。
这算什么事,什么阴煞不阴煞,不过是不愿姑娘回府罢了。
想想玉洛姑娘那根本称不上是病弱的气色,谷雨心中气愤得很,玉洛姑娘嘴上说着相信她和姑娘是无心害她落水,可一举一动都明摆着在记仇,在针对。
马车里,谷雨坐在垫毯上,看向以绢帕盖面躺卧在软垫上的少女,“姑娘,玉洛姑娘不可信,日后咱万不能和她在来往了。”
帕子之下,少女清隽秀丽的面容隐约看清,阖着眼轻嗯了一声。
她才来京州,比不过宋玉洛的根基城府,如今硬碰硬就是鸡蛋撞石头,吃亏的还是她。
又沉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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