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花园中繁花盛开,枝丫在风中轻颤,发出簌簌声响。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馥郁的清香,金色的琉璃瓦在稀薄的日光下,熠熠生辉。
谢寒渊一袭墨色官袍,身姿挺拔如松,一步步走向花园深处。他的面容冷峻,宛如千年寒冰,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,在行进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锐利。
远远地,他便望见了那抹立于亭中的明黄色身影。
凤袍曳地,金丝鸾鸟于裙摆之上栩栩如生,繁复的云纹与珠翠随着主人的呼吸微微起伏。即便只是一个背影,也能想见其仪态万千,贵不可言,那人正是婉儿!
谢寒渊整理衣袍,微微躬身:“臣给皇后娘娘请安。”
听到熟悉的声音,婉儿似笑非笑,扭着软腰回眸,仿佛一株迎风摇曳的柳条,柔媚到了骨子里。杏眼微微上挑,眼波流转间,媚态横生。
“都退下吧。”她红唇轻启,嗓音娇柔婉转,带着一丝威严,“没有本宫的默许,任何人都不得入内。”
“是,娘娘。”宫人们躬身应诺,鱼贯而出。
偌大的后花园,瞬间只剩下他们二人。风声似乎也在此刻静止。
“阿渊哥哥,好久不见,别来无恙哪!”她终于开口,那声称呼亲昵依旧,却早已不复当年的纯粹,反而染上几分戏谑。
赤金的护甲轻轻划过亭边的朱红栏杆,发出一声轻微的“铮”鸣。她莲步轻移,缓缓走向谢寒渊,摇曳生姿,刻意展露着自己如今的尊贵和风情。
“不知娘娘召见微臣,有何要事?”他刻意拉开的距离感,让婉儿嘴角的笑意冷了几分。
婉儿也不绕弯子,双臂环抱于胸前,指尖轻轻点着自己的手肘,眼神变得凌厉起来,直言道:“如今本宫,捏死一个人,就如捏死一只蝼蚁。但若阿渊哥哥愿意听本宫的话,本宫还是会像从前一样,好好对你的!”
她绕向他的身后,温热的、带着馥郁龙涎香的吐息,如蛇一般,缠绕上他的耳廓。她倾身凑近,柔软的身体几乎要贴上他僵直的后背。
“将来,本宫可助你一臂之力登上皇位,与你共享这如画江山,岂不快哉?”
“怎样?你……意欲何为?”
谢寒渊始终未动,仿佛一座石雕。他甚至没有回头,只是环顾了一眼四周空旷寂寥的景象,那眼神像是要穿透这宫墙,看向更深远的地方。
片刻后,他再度拱手,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,如冰珠落玉盘,拱手道:“若皇上知晓娘娘出自江南青楼,又会做何感想?”
一句话,仿佛一道惊雷,在静谧的空气中轰然炸响。
婉儿瞳孔一颤,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,脸上血色尽褪,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骇。她踉跄着后退一步,扶住冰冷的石桌才稳住身形。
“你你……是如何知晓的?”她颤声道,再不见方才的从容与媚态。
谢寒渊终于缓缓转过身,正面迎上她惊惶的目光。
他依旧平静,带着洞悉一切的压迫感:“想要调查娘娘并非难事,自娘娘做上皇后之位,微臣便开始留意了。”
婉儿心中的惊涛骇浪,瞬间化为滔天的怒意和不甘。她眼眸微眯,那双杏眼迸射出毒蛇般的寒光:“你若胆敢说去半个字,我会让你后悔终身,你也别想好过!”
谢寒妃拱手低头:“娘娘放心,微臣绝不泄露一个字。”他恭顺得近乎谦卑。
这副姿态,却比任何反抗都更让婉儿感到屈辱。她本想借权势和旧情来威胁策反他,怎料一开口,就被他反手捏住了致命的把柄,将了她一军!
她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,精心准备的戏码还没开演,就被人掀了戏台。一股郁结之气堵在胸口,心中好不舒畅。
她挺了挺身子,试图找回一丝皇后的威严。
“方才本宫说,阿渊哥哥若想坐上这皇位,本宫可助你一臂之力,你我联手,将谢佋瑢赶下皇位。”她重复了一遍。
然而,男人却像是换了一副嘴脸。脸上那层冰冷的面具瞬间变得生动起来,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惶恐:“微臣不敢!此乃大不敬之言!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,绝无半点冒犯之心!”
婉儿看着他这副虚伪的模样,心中又是一阵气血翻涌。软的不行,硬的也被挡了回来。她心头一酸,万般情绪涌上,眼眶微微泛红,显露一副凄苦神情。
“为何阿渊哥哥就不能怜惜本宫一下呢?”
男人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又漠然移开,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微臣心中已有心上人。”
婉儿心中冷哼,他竟还没把她忘了!
“你想知道本宫的故事吗?”婉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幽怨和自嘲,幽幽地道。
“微臣洗耳恭听。”
婉儿眸光渐深,慢慢回忆起来。
“幼年我父母双亡,被姑姑收养,她笑着对我说,我骨相透着媚态,是个能养出价的。后来我被卖到青楼,以为不用再受她的气和生活上的苦,确是掉进了另一个深渊。”
“我每日跪在地上练字,写错一个,就会被老鸨用细棍子抽打,连《临江仙》都抄不好,日后如何哄得了文人墨客欢心?不仅如此,我还要每日练琴,指甲盖都被蹭出了血痕,若是忘了词又是一阵挨打。”
“由于长期遭受责罚,我的右手又红又肿,都快使不出力气,后来,我学会用左手写字,原来人在绝境中会磨炼出真本事。十三岁时,老鸨将我挂了牌,我本想逃走,却被打手死死摁住,朝我拳打脚踢,我疼得一阵吸气。老鸨说客人就爱我这副娇嗔模样。最终,我被拍出五百两银子,那是个满口金牙的珠宝商人。”
“我曾以为过了那一夜就能做个清倌人,不用再出卖自己肉身。可老鸨很快端来了汤药,说喝了它就再也无法怀有身孕,这样我就不会掉价了。”
“我被两个打手摁住双臂,强灌下去,小腹疼痛难忍,如被剥皮抽筋,从此一闻到麝香味就浑身难受。”
“十五岁的我,终于成了江南有名的才女,很快便成了青楼的招牌,随便在一副扇子题写一首诗,都能被竞价购买。”
“可你知道,你将我赶出府中后,我遭遇了怎样的悲惨境遇么?”
谢寒渊不动声色。
见他毫无反应,婉儿心中最后一丝期盼也化为灰烬。她自嘲地笑了笑,将之后的遭遇又道了出来,字字泣血。
听完后,男人脸上依旧是如一片寒潭,不见半点波澜,冷冽地开口:“娘娘辛苦了,是微臣害苦了娘娘。”
这声道歉,轻飘飘的,没有半分真心,反而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。
婉儿彻底心死,深深地看了一眼男人,眼中的最后的情愫被彻骨的寒意淹没。
她冷笑一声,挥了挥凤袖,姿态重新变得高傲又疏离:“你走吧,别忘了自己答应过的话!否则,本宫会让你后悔终身!”
谢寒渊深深一揖,转身离去,墨色的衣袍在风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,没有丝毫留恋。
不过短短数日,朝堂风云变幻。以他为首的党羽势力日益壮大,朝中重臣几乎尽数归附。
一次大朝会上,众臣联合上奏,一致推崇谢寒渊行使摄政大权,辅佐新帝。
龙椅上的谢佋瑢,尚且年轻,根基未稳,面对着满朝文武几乎一边倒的声势,他脸色苍白,毫无实权的窘境暴露无遗。最终,他只能在巨大的压力下,咬着牙,硬着头皮同意了大臣们的举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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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萧欢和孟颜已成婚好些时日,但二人至今未曾突破底线,萧欢心知肚明,虽然每次情动之时,他只是克制地在外头蹭蹭,孟颜都会被他撩拨得面色潮红,呼吸急促,极其享受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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