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对方约在一家独立书店。

等许默打车抵达书店门口时,坐在玻璃窗后方的男生一眼认出了她,抬着手和他打招呼。

朝对方挥了挥手,许默走进书店坐了下来。

“不好意思,我来晚了。”许默确实有些对不住,浪费了对方时间。

“不碍事,我也刚到不久。”

男生留着标准的碎发,面相和善,朝她笑了笑问:“要喝点什么?”

“橙汁就好。”

许默礼貌笑了笑:“我是气候应对研究所的研究员,许默,赵老师应该向你提起过。”

“你好,许默。”

男生笑起来干净利落:“我叫叶培,也是赵老师以前带过的学生,现在发改委工作。”

“部委?”许默点了点头,“挺不错的。”

叶培失笑说:“你才是,能一直坚持在枯燥科研一线这么多年的,就算是在赵老师教过的那么多学生里也挺罕见。”

相互客套两句,许默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桌面,被那本摊开的《局外人》吸引了目光。

“你也读过这本?”叶培注意到她的目光,有些惊讶地合上书本。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衬衫,袖口整齐地挽到手肘处,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小臂。

许默点点头:“很久以前了。”

叶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突然笑了:“其实我本身一直很抵触相亲这件事,总觉得像在菜市场挑白菜,相识的过程实在太功利性了。”

许默挑了挑眉。

不随波逐流?

这倒是和《局外人》里的默尔索有几分相似。

她抿了口橙汁,直接用原文中的法语回应道:“llnefautpasjoueràêtrecequ'onn'estpas.(人生在世,永远也不该演戏作假。)”

叶培的眼睛亮了起来,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。

服务生恰好送来甜点,许默道了声谢说:“但你还是来了,不是吗?”

叶培不紧不慢说:“这就是我和默尔索不一样的地方了,他活得太绝对。而我……”他耸耸肩,“很多时候都需要妥协。”

两人相视一笑,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。

很快便熟络起来,交谈起各自的看法。

叶培看似古板有些书呆子的模样,说话间不时抛出几个冷笑话,冷不丁儿让许默笑了好几声。

着实有几分反差感。

“所以你这次来是为了提前适应被审判的感觉?”

许默捂着嘴笑了笑。

丝毫没有注意到玻璃橱窗外一道气势汹汹眼神。

叶培率先瞧见街对面那道不怀好意的眼神,他微微蹙眉,指了指街对面:“许默,你认识那个人吗?他怎么一直瞪着我们?”

“嗯?”

许默不以为然地将吸管递进嘴里,朝对方指引的方向看过去。

熙熙攘攘的街道上。

一名瘦瘦高高的男生正站在马路对面,金发在路灯下格外醒目,oversize的卫衣让他看起来像个大学生。他双手插兜,眼神犀利得能穿透玻璃。

“噗——”

许默一口橙汁没包住,喷洒了出来。

“抱歉!”

许默手忙脚乱地擦拭溅出的果汁,叶培体贴地递来纸巾。等她收拾妥当,谢盛祈已经推开书店的门,大步走到他们桌前。

“这位是……?”叶培抬头询问。

“赛文。”

谢盛祈抢先伸出手,露出一个灿烂得过分的笑容:“许默的前夫。”

“咳!”

许默刚准备喝口水压压惊,差点没又被对方语出惊人给吓死。

连忙摆手道:“别听他胡诌,他是我在安省就认识的老朋友。”

谢盛祈语气酸溜溜的:“老朋友?在阿尔卑斯山的高山村落里你可不是这样叫我的。”

许默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。

和叶培解释了下这个玩笑的来源。

“原来是许默的老朋友,真挺巧的,这么大的京城都能碰巧遇上,”叶培的笑容有些勉强,“要一起坐坐吗?”

谢盛祈装模作样地环顾四周,明知故问:“你们这是在……?”

许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在相亲啊!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?

“哦,”叶培从容回答,“我们也就是随便聊聊天。”

“啊?我不会打扰到你们了吧,”谢盛祈一边说着,一边已经拖过椅子坐下,“真的不介意我加入吗?”

叶培的表情明显凝固了一瞬:“不……不介意。”

三人坐在菱形桌的三个角,面面相觑。

空气几分凝滞,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。

谢盛祈自来熟地招手叫来服务生,点了杯冰美式。他的手臂随意地搭在许默椅背上,像个宣示主权的幼稚鬼。

“对了,”谢盛祈突然前倾身子,手肘撑在木桌上,“你们刚才聊什么了?”

叶培反应过来说:“哦,我们在聊一本书呢,《局外人》,赛文兄弟你看过吗?”

“没有。”谢盛祈笑眯眯地回答,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。

叶培语气平稳地说:“是吗?那真是太可惜了,”他抿了一口咖啡,“不然你定会理解此时什么叫局外人。”

谢盛祈眉尾跳了跳。

许默抬起玻璃杯的手顿在半空,杯沿阴影投在僵住的嘴角上。

书店里的背景音乐恰好切换到一首舒缓的钢琴曲,却丝毫缓解不了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。

“对了,奥若拉,”谢盛祈转向她,弯着眼睛说:“你给这位兄弟讲过我们在阿勒曼尼人舞会上的趣事吗?”

叶培的目光纹丝不动:“哦?说来听听。”

“阿勒曼尼人有个习俗不知道你听没听过,”谢盛祈的声音故意放慢,“在谷穗成熟的第一个钟声响起后,要吻——”

许默一个扑身阻挡在两人之间,打断两人谈话。

“哎呀,那家餐厅的预定已经满了,看来晚上不能一起吃饭了。”

两个男人同时看了她一眼,又默契地无视了她的打岔。

“你平时都是做什么工作的?”叶培率先发问,手指轻轻敲打着《局外人》的封面。

谢盛祈不以为然,靠在椅背上回答:“自由雷暴摄影师。”

“哦,”叶培轻笑一声,“那就是无业游民。”

谢盛祈咬着牙,故作语气轻松地说:“最近想回国休整休整,就暂时在常世集团下属的能源公司挂了个VP,”他不紧不慢地掏出名片,推到叶培面前,“VP你能得懂吗?vicepresident,副总裁。”

“哦?能源公司啊?”叶培扫了一眼名片,挑起语气说:“最近确实有几家能源公司在我们委里备案,”他抬头直视谢盛祈,“不知道贵公司是哪一家。”

谢盛祈眯起眼睛,突然转向许默:“奥若拉,你听!”他夸张地竖起耳朵,“这不是我们在南蒂罗尔听的那首曲子吗?”

叶培不甘示弱说:“许默,下次我们可以约加缪的《西西弗的神话》读书会。”

“奥若拉,”谢盛祈提高音量,着急忙慌接过话来:“我新买了一把共振云杉的小提琴,音色特别适合演奏这首曲子。”

“许默,”叶培呛住对方说:“我们委就在研究所旁边不远,下次也不用约在外面了,来我们食堂尝尝家常菜,厨师做的红烧肉可是一绝。”

莫名察觉两人怎么跟孔雀开屏似的。

一同面带期待地看向她。

许默觉着这场面着实有些荒谬。

她深吸一口气,指向谢盛祈:“你,去外面等我。”

谢盛祈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,却被许默要杀人的眼神给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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